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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結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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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 結義兄弟

此時,陳日煒與阮多方從屍耐港駐軍將領杜子平口中得知了一個消息,定遠大將軍、糧草督運左使、也就是他們二人新近結拜的兄弟胡季牦收到安仁城中陳顯派人送來的救援信,就在這日下午剛剛率著五千人馬去救援安仁了。

怎麽辦?這是擺在陳日煒與阮多方面前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如果胡季牦救回了陳顯,那這皇位十有八九就是陳顯的。昨夜他們繞安仁而過,都不知會一聲,明顯是故意要置對方於死地,等得陳顯登基之後,恐怕會找他們二人秋後算賬。

來不及細想,一向足智多謀的阮多方立即打定主意,率三千兵士追隨著胡季牦的步伐,去“救援”陳顯。如果有合適的時機,阮多方會讓這場救援失敗的。

即使真的救援成功,好歹他們兩個在陳顯面前也可以有一個交待。就說占城兵在前方圍追堵截,他們無法回到安仁。為了護送陳曔的遺體快速趕到屍耐港,他們只能繞道而行。不過護送陳曔的遺體到了屍耐港之後,他們就立即回援安仁了。

而陳日煒的任務,則是快速護送陳曔的遺體回升龍。見到了陳叔明,陳日煒可以編造一個父親的臨終遺言,那就是請哥哥陳叔明替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子女,當然,尤其是要照顧好“大難不死”的陳日煒。

只要有了父親這道“臨終遺言”護體,再加上阮多方的及時回援,即使陳顯真的回升龍登基了,也不能拿自己和阮多方開刀了。

就在阮多方與陳日煒、杜子平匆匆告別,帶著三千人馬回援安仁之際,陳日煒突然從後面追了上來。避開左右兵士,陳日煒從隨身行囊中摸出一個小瓶兒,遞給了阮多方。陳日煒小聲對阮多方說道:“此瓶中乃蛇毒,據說可以見血封喉。關鍵時刻,當有大用!”

阮多方接過這個小瓶兒,朝陳日煒鄭重地點了點頭。

話分兩頭,先表一枝。先來說一說阮多方率三千人馬“救援”陳顯的情況。

正月二十六日午後,阮多方的三千“救援”人馬迎面遇上了從安仁方向潰逃而來的大陳軍隊。在兵士的指引之下,阮多方很快找到了狼狽不堪、衣衫襤褸的陳顯。

阮多方見到了陳顯,面上大喜,興奮地說道:“殿下,果然是吉人自有天相!請恕末將救駕來遲之罪!”

其實此時阮多方心中憤悶地想:真是該死的不死!

陳顯也顧不得跟阮多方客套,指指身後說道:“快,快去接應胡季牦!這次要不是他,咱們這些人全都得折在安仁城了。”

阮多方一聽,果然是季牦壞了大事,心中順帶著問候了季牦的十八輩祖宗。當然,我胡碩也在阮多方的問候之列。

阮多方有些恨胡季牦,便對陳顯說道:“殿下,還是讓末將先護送你到屍耐港。胡將軍少年英勇,那幫占城人奈何不了他的。皇上出事兒了,殿下可不能再出事兒呀!”

先前,陳顯也曾聽兵士們私下議論,說皇帝陳曔駕崩了。但陳顯並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他甚至喝止那些兵士,說眼下兵荒馬亂的,一定是有人借機造謠、蠱惑軍心。

這一會兒阮多方出現了,他可是跟隨皇帝陳曔左右之人,這皇上出事兒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那基本是定論了。

陳顯有些結巴地問道:“皇,皇上,真,真的,出事兒了?”

阮多方跪在地上請罪道:“末將無能,讓皇上著了那占城奸人收婆摩的道兒。末將與陳日煒殿下護送著皇上的遺體,受到占城軍隊的一路追殺,根本就回不了安仁城。最後沒辦法,我們只能繞道先護送著皇上的遺體去屍耐港,末將隨後再來安仁接應殿下。”

阮多方這個謊算是圓得不賴,不過陳顯可沒心思聽這些。大陳皇帝駕崩,那對大陳國軍隊士氣的打擊,絕對是致命性的。

陳顯急切地問道:“那皇上的遺體現在還在屍耐港?”

阮多方搖了搖頭道:“末將與陳日煒殿下護送皇上的遺體到達屍耐港之後,陳日煒殿下立即帶著皇上的遺體乘船北上,回升龍城去了。而末將則奉陳日煒殿下之命,前來接應殿下。”

陳顯嘆了口氣道:“你快去接應胡季牦,咱們立即向屍耐港進軍!”

阮多方正欲與陳顯爭論是該先去接應胡季牦,還是應該率先跑路,只聽得背後殺聲震天,占城追兵已經殺過來了。

大陳軍隊正在節節敗退,敗軍之中有一員小將正在喝止殿後部隊中準備開小差的兵士。不錯,這員小將正是胡季牦。

胡季牦一邊指揮人馬在後面抵抗,一面回身觀看身後的情況,當他看見陳顯似乎在不遠處停下來了,急急地吼道:“殿下,你快跑呀!再不跑就來不及啦!”

阮多方見胡季牦已到身後不遠處了,再不去接應,如何對得起“結義兄弟”這四個字?於是,阮多方急匆匆地對陳顯說道:“殿下請先走一步,我與胡將軍一同殿後!”說完,就招呼人馬去接應胡季牦。

陳顯見阮多方去接應胡季牦了,終於是放心下來,帶著自己的親兵衛隊開始向屍耐港方向逃竄。

胡季牦見阮多方從後面來接應自己,心中大為疑惑。阮多方不是隨皇上向阇盤城進發了,怎麽這會兒在自己身後出現了呢?難道自己這位結拜大哥還會移形換影、飛天遁地不成?

於是胡季牦向阮多方喊話道:“大哥,你怎麽從這邊過來的?你不是應該和皇上在一起嗎?”

胡季牦跟陳顯一樣,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潰兵散布的“假消息”——大陳皇帝陳曔駕崩了!

阮多方心中清楚得很,胡季牦這是還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事兒呢?於是,阮多方哭喪著臉說道:“二弟,咱們中了占城奸人收婆摩的計,那個殺千刀的是詐降,皇上被他謀害了!”

雖然胡季牦一直給自己心理暗示,大陳皇帝陳曔沒事兒的,那些潰逃回來的兵士是占城國派來故意蠱惑軍心的。但是這一會兒,當阮多方親口說出了這話之後,胡季牦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了。

從阮多方口中,胡季牦得知數萬中軍大軍只逃回了六千餘人到屍耐港,至於禦溝王陳勖率領的一萬先鋒恐怕更是兇多吉少了……

痛定思痛,一切還得向前看。胡季牦對阮多方說道:“大哥,你快去護衛陳顯殿下,這裏有我就夠了。要是占城軍現在攻擊屍耐港,陳顯殿下卻迎頭沖回去,那後果不堪設想呀!”

阮多方早就不想陪著胡季牦在這裏幹殿後這種吃力不討好、還危險系數十分高的活兒,他巴不得迅速回到陳顯身邊,懷中的蛇毒是時候該派上用場了,這一切可不能在胡季牦的眼皮子底下去做。

因此,當阮多方聽到胡季牦這話之後,根本就不跟胡季牦客套。胡季牦也根本不可能聽到阮多方說出“兄弟,你先走,我來殿後!”這種令人感動的話。

當阮多方追上陳顯的時候,已是正月二十六日黃昏,此時距屍耐港約還有十多裏的路程。二人還來不及細說身後胡季牦的情況,只見從屍耐港方向似乎有一支人馬過來。

由於已是黃昏時分,能見度太低,一時也分不清來者何人。阮多方只得迅速命令部隊停止前進,立即戒備。

待得那隊人馬走近時,阮多方才從裝束分辨出,是自己的人馬。

怎麽回事?難道屍耐港方向還有援兵過來?

不應當呀!當初與陳日煒、杜子平在屍耐港分別之際,陳日煒已帶著三千人馬乘船護送皇帝陳曔的遺體北上了呀!而屍耐港的守軍,在胡季牦率五千人馬馳援安仁之後,已不足三千人,能堅守住屍耐港就不錯了,杜子平他們哪還有能力再來馳援?

待那人馬走近,雙方互相確認了是自己人的身份之後,阮多方還來不及詢問詳由,便聽得南邊殺聲驟起。

原來,制蓬峨布下五路伏兵之後,知道此戰如果順利,大陳軍隊肯定會敗退屍耐港,然後從屍耐港走水路逃生。因此,制蓬峨又調集一切可以調集的力量去進攻屍耐港。因為實在是沒有大規模的建制部隊了,只好派出一些零散的地方軍來完成這個任務。這會兒從南面殺過來的也是其中一撥地方軍。

而陳顯和阮多方一時也不知道對方虛實,不敢冒險向屍耐港方向進軍,將右翼暴露給敵人,只好一邊派兵抵抗、一邊向北邊撤退、一邊詢問從屍耐港方向過來的那支人馬,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果然如胡季牦所料,屍耐港受到了占城軍的攻擊。雖然來攻擊屍耐港的占城兵並不多,但屍耐港的大陳守軍更少。眼見占城兵前來襲擊,屍耐港的大陳守軍根本就顧不得與之交鋒,立即是棄港而逃。這不,正好與陳顯、阮多方的人馬給迎面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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